?时间与岁月,它们没有错,是我,把所有的季节,都涂上了忧伤的色彩, 回眸之间,我的2004的街口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这是故乡惯见的气候,又像久别的山城那浓重的雾,笼罩着林立的心情小岛。连自己都惶惑了,该怎样确认它们的归属。流盼的眼神里,也似一缕阳光于丛林的罅隙间透出,带着散乱而随意的微粒纷纷坠落,又似冉冉升腾。丛林中,无数的鸟儿争相啁啾着,奏响一支林间交响曲,涌入耳膜,震响在我的心田。无名的深情无以遥想,岁月将一些铭心的错过与失却悄然收藏,怀抱渐少渐空的记忆盒子,突然之间,我不懂自己该做怎样的表情。害怕一种遴选,我的2004在它的滤过之后,不知究竟还能剩下什么。
我的2004似乎迈着凌乱的步子,在渐渐远离,他头也不回,一直向前走去,急于跟我的2003,2002,2001……汇合,三十几个伙伴由小到大站成一行,不知他们会说些什么。我的那点秘密,他们是最清楚的了。我的平凡,我的欢笑,我的期望,我的简单,我的失落,我的忧伤。他们了如指掌,他们是我最好的见证。我的2004匆匆而去,想将我的忧伤早早带走,让这个冬天早早走完,想把一个新的春天提前展现。我2004里的行走是一种折返的姿势。来来回回,呈直线状,从这一端到另一端,然后折返,然后重复。我已不记得自己往返其间已走了多少个来回。恍惚觉得我走得如此的单调,走得如此的辛苦,就像由两个音符组成的音乐,无法谱成曲调。初夏时节,是记忆里的最美,澄江如练,飘渺于山峦之间。凝望的瞬间,仿佛自己已然踏上这旖旎的彩带,到达梦中向往的仙境。渐渐升温的爱情与气温互相攀比,直到盛夏的果实成熟。于是,我想写诗。
那时,诗歌是一个美妙的精灵,有着漂亮的翅膀,飞翔在我的视野里,我看不清他的样子,却在瞬间对他产生了极度的迷恋。据说在一座不知名的山间,有一座叫做文学的殿堂,他有着无穷的力量,他的神秘对我产生了莫大的吸引。诗,文学,这是三十几个伙伴中比较年轻的几位的崇拜偶像。他们早就听说了,有个叫做2004的兄弟会带来一些好的消息。我的2004,土灰的脸色让我难过。他在诗的门槛外徘徊着,在文学的殿堂外流连着,捧着他的习作,用蹒跚的脚步从起点一直走到终点。他不知道,自己能交给前来接任的2005小弟什么礼物,也不知道怎样面对巴望着他的三十几个兄弟。一位叫做时光的老先生,不断催促着他的脚步,他必须一刻不停地走着,走着。时光老人有时热情似火,有时冷若冰霜,很少有人可以得到他的青睐,他很少能正眼看谁一眼,他只管完成自己的使命,急于将我的2004冷落,我的2004不过是他放养的时间羊群里最不起眼的一只,只能在他赶羊群一样的光阴流逝中急急奔走。我的2004在时间羊群里奔跑着,为了不至于在岁月的队伍里掉落,连低头吃草的时间都没有,更别说看看岁月的风景。现在,时光老人拉响了提示的铃声,“你们的旅程快到终点了。”可怜我的2004,他无比地留恋着不肯离去。2004的终点始终是要到达的,我的2004疲惫不堪。
他想依然前行,永远不愿停住脚步,可是他连向时光老人打个报告的勇气都没有,他深深知道这无须多言的原因。他想停住脚步,梳理这一路的行走,在这最后的冲刺里融合一些理性的深沉,继而将深沉上浮,化作简易的标记或符号,存放在交接的路口,等待2005小弟的光临。
其实,他别无选择。他只能默默地走到终点,两手空空,没有欢笑也没有眼泪。只能向2005小弟问声好,然后默默走开,与另外那三十几个伙伴一起,在时光的间隙里守望着,守望着,一切似乎都已无能为力。
我的2004,就这样行走着,在回望中遥想,在遥想中回望,美丽的风景被雕刻成雕塑的轮廓,喜怒哀乐演绎在浅显的文字里。
捧着这篇习作,我的2004,默默地走过,在未来的时空里,守望着2005,2006……守望,一种静谧的姿态,在我的2004的尾声里慢慢凝成。
我的2004,他已经累了。默默的行走之后,只能默默地守望着,守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