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许不是一个真实的故事。真的,也许不是。
但当我的友人向我娓娓道来的时候,我却忽视了它的真实,就象孩提时代只渴望传说中的神秘一样,那一刻,只觉得凄美……
云裳坐在公交车上,修长的身体随着颠簸的路面和扭着秧歌的车子一起晃动着。
窗外,已是华灯!而归程,却仍遥遥无期。
七、八分钟的间或,本就笨拙缓慢的车子就象是一头耕地的老牛走到田地的尽头做短暂的停留,既而发出沉重的声息才缓缓离去。
云裳皱了皱眉,本就烦闷的心情被搅和的更加凌乱,云裳想起了雨,这个时候就应当有一场雨来洗涤她困顿的灵魂。
是的,应当有雨,那不仅可以洁净红花绿叶上的灰尘,更能带来清新的思绪!
也许,也许又增添了我的忧愁呢,也不定。云裳突然的想起了“乱红飞过秋千去,无边丝雨细如愁”的词句来。
这也已经是秋季,在这个城市里,是会有连绵的阴雨的。云裳咬了一下自己娇嫩的红唇,很用力!同样的风景在不同的人看起来是不尽相同的,人生的抉择也是如此,你选择的那一种生活也许是很多人都不愿意尝试的。
认识智育是在年前的圣诞夜,是在A城的巴士上,和这里的巴士一样,那里同样有着七、八分的间或停留。
一样是入夜!
灿烂的灯火点缀着深邃的黑夜,也点缀着云裳的眼睛。只到她顾及到自己尺半的距离上坐着一位戴着眼镜的男士。轻微的咳嗽,打消云裳望天的情怀。
这是和自己一样在这样美丽的夜晚而孤单的人。
男人咳嗽的间距渐渐的拉短,他不的不用手背按着自己的嘴巴。云裳突然想了一个很无聊的问题,为什么他用的是手背呢,如果是我,一定用的是手心。这想法是短暂的,巴士停靠在C大街的拐角处,那是云裳徒步回家的开始。就在她下车的那一瞬,一双深邃悠远的眼睛望了望她,深远的眼神就象是礼花绽放下黯淡的夜空。
云裳急匆匆的从挎包里拿出一包纸巾来,递给陌生的男人,微微颌首。
一条高挑的身影和笨重的巴士同时消失在C街的拐角处……
“那也许是‘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怜悯……”回到家中的云裳这样为自己刚才的举动做解释。是的,我为什么非要解释给自己听?云裳知道她之所以这么为自己辩白,是因为她给予了一个陌生的男子关怀。这当然也是为了仲野。
仲野是云裳的男友,也是大学的同学!
此时的仲野就站在他们狭小的房屋中间的茶几旁,那是一个灰色的茶台,在昏暗的灯光的映衬下,你几乎看不到它的存在。云裳也不例外的再次碰痛了脚。
仲野微笑着递过来一个削好的苹果,“人们都说吃一堑长一智,你为什么每一次都要撞上这个茶几呢?”
“那是因为我急切的想拥抱你。”
仲野微微笑,别过头去。他是那种很不善于表达自己情感的人。不过,他的手还是伸出来,牵着云裳的左手坐在沙发上,轻轻的拍落粘在云裳衣裙上的尚没有除掉的一枚枯叶。
“你为什么总是能看到?”
“那是因为我的眼光准!”
“你的眼光为什么总是这么准?”
“那是因为我的视力一向都很好!”
“你的视力为什么这么好?”
“那是为了在天空中能看到你!”
“为什么要在天空中?”
“因为你是云彩!”
“为什么你要看我?”
“因为云想衣裳花想容!我想知道穿了华服的云彩会是什么摸样!是不是和我心中描述的一样完美!”
云裳无语,一袭长发垂在仲野的肩头。她想起了大学时候仲野的那句话,“你应当来爱我!你是云彩,就是为了临照仲秋的原野。”
从那以后,她也觉得原野上一望无际的绿色就是为了给她的生命增添生色。
所以为了这生活中的一抹绿色,她追随着来到这个陌生的城市,这个狭小的十几平米的房间里。每日从此进进出出来追求他们的梦想,也许应当是仲野的梦想,她有时候这么想!是的,她是为了爱他才来到这里,那他呢?他是为了谁呢?仅仅用奉献来支撑自己的信念吗?
云裳环视了一眼这个昏暗的屋子,那晃动的幽暗的灯光刺激着她的眼睛,让她实实在在的知道这不是一个梦!
梦只存在于理想里,只存在于镜花水月里,就象少年人憧憬心中的爱情象雪月下的梅花一样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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