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东浦
作于05年4月
生来好玩,常拉着最要好的同学出去。
前些日子,突然心血来潮,想出去玩玩,本打算去余姚,到了火车站却临时变卦,决定去绍兴。
第二天早上4:00,从梦中醒来,听窗外滴滴哒哒,怕是下雨,推窗一看,却是下了雪。春雪,在宁波这种地方是极少见的,顿觉激动无比,六点便出门去了火车站。门外一片银白,脚下是吱吱的雪响。
真好,绍兴也下雪了,水乡小城,带着淡淡的春意。却又蒙了一层雪,觉得煞是有味。
突然间想到了东浦,我那同学的祖籍。很想去看看,于是坐车去了东浦。
东浦镇在绍兴城西六公里处,是个古镇。从书上看到徐锡麟的故居竟也在那儿。
车到东浦,觉得大为失望。那是个极普通的工业镇,在宁波随处可见的那种。大叫上当!后悔买了一块钱的车票来这儿。要不这会该在鲁迅故居玩了。
既来了,那只好到处看看。于是和同学在镇里转起来。
大路上极没趣。便和同学钻进了路边的小巷。谁知却发现了另一片天地。
高高扬起的马头墙,其实就躲在那些高楼的后边。向着马头墙的方向走去,发现一条静静的小河,那些高高的马头墙便顺着小河一字拍开了。
小河漂亮极了。水是极柔极清的。河畔是依依垂柳,细细的柳条上绽出了嫩黄的柳芽,却又蒙了一层薄薄的雪。岸边有不少腊梅,被雪覆着,却掩不住腊梅的沁香。丝丝香气不时从雪中逸出来,里面还夹杂着清清的雪的味道,摩挲着你的颜面,轻绕着你的腰肩……………………
梦里水乡的古桥,竟在这里全出现了。桥高高拱起,宛如半轮月,又如一“八”字。桥是用青石垒的,桥栏上刻着浅浅的花纹。从桥底的碑文看,至少有上百年的历史了。不禁夸江南人聪明,造得那样漂亮的桥,又那般耐用。
河边有长长的廊棚,篷沿上还挂着几盏灯笼。廊棚的柱子早已落了漆,露出了古代的颜色,时间的颜色…………走在古老的廊棚下,嗅着淡淡的木头的香气,感觉甚是惬意。
河旁的老屋,多是木建的。门上的红纸早已被时间消去了颜色,变淡变白了。木栏门里传出柔柔的吴语,那是上年纪的老妇在哄孩子吃饭,是孩子在牙牙学语…………
河埠头,泊着几只油黑的乌蓬船,船上,戴乌毡帽的老船夫正在喝小炉里煮的绍酒…………
无意中走进镇来,又糊里糊涂的走出镇去,穿过一条小巷,发现又到了来时的那条大路上。没留下什么,只有几串脚印,雪融时便没了。也没带走什么,只是小镇的倩影,还有深深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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