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时候,心里突然烦躁不安起来。
很努力压抑着这种不安的情绪,完成手头上的工作,到终于完成,给头儿看时,他说不好,要重做,其实我也觉得不怎么好看,但情绪却差得要命,好久没有这样烦躁不安的情绪了,然后跑了去洗手间,站了好一会儿,和也上洗手间的同事说话。
我说我不想回公司坐着。
她笑,说,那你站在洗手间干什么!
我咧开嘴笑了。
然后她说,那你再洗一次手,在控干机上吹干吧!
我照着办了,把手洗湿,我把手指放在水喉下,轻轻地顺着水按着洗手的姿势再洗了一次手,然后放在干手机上,干手机里流出的风比办公室里的空气温暖。同事站在旁边看着我笑。没了一会儿,手还是干了。
我看了一下同事的手掌。她问我,你会看掌纹吗?
我笑,指着她的手掌说,你有事业线。
她说在那里?
手掌正中的那一条,幼细却还明显,我告诉她说,有些人是没有事业线的。
她看着手掌中的细线,睁大眼睛惊奇地说,有些人没有这条线的吗?
我点头说,是。
她怀疑地反问,不是吧!那一条是生命线?
我指着她手掌上的线说,这一条是生命线,这个智慧线,这是感情线。
她呵了一声。
然后一起走办公室。
我说还没到五点。
同事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坐着。我走妻门口时,看到旁边的鱼缸。又站在一个秤上称了一下自己的体重,好象是重了。我穿着宽大衣服,总不知道自己是胖了不是瘦了,反正衣服都合穿。
然后,我看了又看鱼缸里的鱼,我想,它们该饿了,倒了一些鱼饮料来喂鱼,看着它们在很欢快的游动啄食。笑了。
鱼的眼泪在水中,你看不到。
前几天看了《蓝》,女主角悲伤而无言时,在水中拼命地游水。
鱼的眼泪在水中,你看不到!
坐回自己的位置,烦躁和不安开始头痛起来,我不知道如何能去掉这不安,这种没有来由的不安和情绪。很想生气或找人来吵架。要重改的图纸我没有去动它。我咬着唇,很努力地不要让它表露出来。
我坐在位置上开始听音乐,但情绪仍是很坏,我只想快点下班。有时觉得日子重复而无穷的尽的远。等待着的是一个又一个的重复。
我有时很清晰地对自己说,所有的现在都是值得珍惜的,所有的现在的在以后时都是青春的回忆。
终于下班了,收拾好东西,离开。
等公车,然后再迫上拥挤的公车。拥上公车时,身体贴着身体,一手护着车,一手护着袋子,有时觉得人总带着很大的警惕性。而前几天,上公车时,看到坐在前位的乘客摸衣袋时,发现破了一个很大的口子,而他却一直浑然不知事件是如何发生的。
下了车,跑了去商场买东西。吃东西可能是好的。但是一直在超市里转了好久,不知道想吃什么。然后拿了一盒看起象小石头的巧克力,只是觉得它很好看,不知道它是否好吃,而我想吃的东西总是很少,一般都是吃水果。
到去交钱时,才发觉排了长长的一个队列,很讨厌排队,于是把东西放回原地,出了商场。
天已经黑了。起风。
街灯昏黄。路,清冷。
回到住处时,小树正在煮东西,我脱了鞋子,大声的问,可以吃了吗?小树笑着答,可以吃啦!温暖地。真好!
饿了,吃东西。
说起有关以后,小树说会变化很大,没有人知道会怎么样。
我笑。问“你说两年内我会在丽江吗?”
她答不知道,说不清。
我有时一直在想着有关未来,也是这样的一天,我会在干些什么事,什么样的心情,怎么样的环境里?
但却是一路的走来了。毕业前的,毕业后的,两年前的,五年前的那一天,我有想到现在的模样么?那些不可知的,那些不可述说的,那些悲悲欢欢都一路走来了。
《蓝》里面的茱莉因爱人和女儿在意外中死去。仿佛在一夜间生命空洞而只剩余绝望的悲伤。到最后却发觉原来丈夫有了一个情人,还有了身孕。爱情是什么!
所有东西在突然间失去了意义,或又在追寻中因此存在意义。
鱼的眼泪在水中,你看不到。
上高中的时候,舒对我说,她在写日记,她说,到她八十岁时,然后翻开她的日记给她的孙女看。
2002.1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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