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不是东风
宣传部的部长是张鸣,成形专业,大三的。湖北人,普通话相当不错。此君在《大学》杂志社里亦可谓“人高马大”了。九九年秋掌舵宣传部,是个新人。他不同意这样说,我也是听人说。因宣传工作做的出色,破格提拔。那时与杂志社的人还不太熟悉,所以九九年初秋并不常到杂志社。记得那时常在杂志社的是:王振宇、孙亚东、覃涛,再者是李正康,但坐一段时间就走。背个包,像个视察工作的。那时的张鸣,高高的个子,长长的头发。头发蓬松着把整个额头都遮盖了,很是特别。显得学生气十足,又十分的文静。
后来混熟,是因为一次生日聚会。那是深秋吧,张鸣的生日和黄莹的生日就差一天。又加上杂志社原来的老社员于天翔、张席军的生日也在近日。四个人商量了一下,决定一起过了。于是杂志社的新老成员十几人,在那天晚上相聚在一起,好像还下着雨。场面很是热闹,男士喝白酒,女士大概是饮料。席间有人建议划拳喊号,输的便要罚酒。张鸣本是寿星老又倍受关注,人们轮番和他划拳。划拳又常输,偏偏人人都要照顾他,酒不知不觉就喝下去了不少。其间去了一次厕所,我陪着,还不见有什么反应,说出话的意思似还是照顾我。等过了一会儿,又要我陪着去打电话。这时听他说话就见酒多,但无特别举动,仍以为是酒精刺激。接着是切蛋糕,又一顿大闹,谁脸上也没逃脱那奶油攻击的厄运。吃后回到杂志社,众人还玩性十足。又都跑到馨乐园卡拉OK去了。只我觉的有点迷糊,一个人留在杂志社歇着听歌。不知何时我渐觉清醒,这时就听外面很热闹。张鸣被众人抬了进来,好像在外面吐了。众人忙手忙脚的刚把张鸣抬进杂志社,放到沙发床上。这君就又吐了,地上,沙发上,好不壮观。之后仰面朝天的躺着,仍见嘴里汩汩的向外流,王振宇忙着给擦嘴边、脖子上的赃物。不想这君一个嗝,又喷了一次, 竟喷到了王振宇的眼里。而高翔宇就用手把地上的赃物抓起放倒垃圾袋里。众人看了这个场面很是嬉笑,有人就喊张鸣,说张鸣。张即不言也不语,不知听见没有。只躺在那傻笑,即灿烂、又温柔的样子。那天晚上我在杂志社陪着张鸣。高翔宇临走的时候又郑重托我,说麻烦我照顾了。我想大家都是朋友这倒没什么。不过,我很为他在收拾垃圾时的样子感动。剩下我和张鸣,一觉睡到日中天。醒来问他昨晚的事,什么都不知道了。
大概那次,张鸣感到杂志社的温暖了。就常留在杂志社不回宿舍了。在后来索性把被子搬到杂志社住下不回去了。彻底的都混熟了,打打闹闹的。但张工作上也开始出现了漏洞,宣传部的每周例会也不见开。王振宇催他一次,等开会的时候,却发现就来了他一个人,快成光杆司令了。每次搞宣传,就一个叫付佳的女孩给他做帮手。以后有工作就叫人家付佳帮着干。杂志社的同僚都看不惯了,让他整顿整顿宣传部,开开会,调动调动部员的积极性,别有事就辛苦人家付佳一个人了。这时张鸣总很绅士的点头应了,就是不见行动,不见起色。付佳好像是中文系的,一个做事很认真的女孩。因此杂志社里的人都对她印象不错。
张鸣这君后来还有一事很是经典。那是去年的期末,正赶上第八期的杂志的宣传、发行工作。任务很繁重,张鸣每天泡在杂志社里搞宣传,连同静华工作室的刘主任(大名刘斌,以后还要提到)也是如此。所以忙完了工作,期末考期也近了。从此张部长和刘主任每天从早到晚的跑自习室。此前已有人下了定义,这两君保不准期末考试要挨逮。话说匆匆几日,直到一天,夜里突降大雪。次日,满世界的银装素裹,人们那个喜呀!就见校园里人们都争着跑几步,然后一停,趁着惯性,双脚在雪上滑行。大人、小孩,六七岁的,都是这一套。别提那个乐了。有的就滑倒了摔在地上,想想也是。交大东南门内,人们都小心翼翼的走,还不时听见“哎呦”一声。男的,女的,一个屁股蹲撂那儿了,倒没见人身伤亡。
傍晚和两个朋友去交大。刚走进东南门不远,就见张鸣一个人站在路南面,傻忽忽的,像丢了魂一样。我喊了一声,才怔怔的看了我一眼,还是未动。我走近一看,嗬,小伙子脸上开花了。额头、脸上、鼻子上都是血迹。看见是我,就问我有空吗?我一看买卖上来了,准是要我陪他去医院 。这才知道这小子原来倒有福气,这天早晨和刘斌去上早自习。张鸣就玩用脚滑雪的游戏,摔倒了没事,还乐呢?以为是福气。不想傍晚从自习室出来,又摔倒了。这回再没那么幸运了,眼镜摔坏了,镜框和玻璃碎片把脸都扎破了,血流满面。去交大校医院,无法治疗。校医让转到第四军医大学的西京医院去治,要进行手术缝合。后来,我、孙亚东、刘斌一同陪他去西京医院,这时已是晚上。到西京医院后进急诊室去看。医生又让转到第四军医大的口腔医院去看。说那里是小针细线,适合面部缝合,不宜留下伤痕。等好不容易的走到第四军医大的口腔医院急诊室。到里面一看,真应了一句 “河里没鱼,市上看”的民谚。就见满屋子的人,都是下雪路滑摔伤的,有额头摔破的,有把一颗牙摔折的,而一个从军队转来的士兵把上齿的几颗牙都摔折了,又错位嵌到肉里去了,惨不忍睹。张鸣排在最后。
又是一顿等呀,看着医生给病人一个个的做手术。好不容易等到最后一个轮到张鸣。刚坐到手术椅上,医生就问张鸣,除了面部伤口外,是否鼻子呼吸困难。张鸣说有点。医生就让去西京医院去看,说有可能鼻骨骨折。最好去西京医院拍个片子。我们说就是从西京医院转过来的,并说出这里小针细线的理由。医生说他可以缝合,但就是不知鼻骨骨折了没有。为了安全起见,最好是去西京医院拍个片子。并说挂耳鼻喉科,那里就是小针细线。实在不行,就去眼科,那里的线最细。张鸣在犹豫思索,想想保住姣好容颜终是大事。无奈又跑到西京医院,还是一顿时间的等。其间,刘斌明天早上要考试,心里还没有底。为防止被放倒,让他先走了。而张部长则赶紧挤这点时间打长途,跟他的×××汇报情况。等到片子出来,果不其然鼻骨骨折。接着,又是缝合,又是打针注射。好不容易完事,还要七天后来矫正鼻骨。过期将无法矫正,似又吓了张鸣一跳。回到杂志社已经快十二点了。此后张鸣就贴了一脸的白纱布在校园里独树一帜的招摇来招摇去,很是扎眼。
张部长去年有一段时间很是风光。那时张部长在杂志社里深更半夜还有小女子给他打电话,彻夜长谈。此女于谈话过程中间问张君之年龄、有无女友。而后称愿做张部长的红颜知己;接着几天好像是某系的系花约张去打球、去卡拉OK;而某一社团的女干部又频频请张做事;这时的张部长面若春风,却又稳坐钓鱼台。一日夜晚,适逢×××的生日。张就打通了长途,用录音机放某一经典的歌曲。当时有五六个脑袋在电脑旁凑热闹,听张部长跟人家×××情意绵绵的谈话。×××在杂志社是一个很经典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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