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驴:身体虽在地狱,眼睛却在天堂。
我从来不敢自称为驴,最多也就是头有点儿像驴的四不像:大门儿不出二门儿不迈,吃点儿精饲料,偶尔推推私家花园里的香油磨,充其量只是为了活动一下筋骨腿脚儿。
我不能成为驴,因为驴不可以自私。驴行在外总的来说也就是吃住行加上风景。在哪儿吃怎么吃我是愿意公开的,因为来吃的驴多了,好吃的买卖才不会倒,我再过来还会有的吃。去哪里怎么走我也是愿意公开的,路上驴多了更安全,老话不是说好狼敌不过四驴么。至于风景么我是有点不愿公开的,特别是那些自己探出来的人迹罕至的美景所在,但无奈的是再去的时候那地方总是比前一次热闹了,没办法,总有大公无私的驴到处去炫耀自己的发现,整天见不着一个人影可以放心裸泳的地方也就这么一个一个的没了。怎么住是我最不愿意公开的东西,好的住处永远是稀缺的资源,比如诺大的北戴河其实只有3间好房子,你说我怎么能把它公开呢?精饲料啊!
我不能成为驴,因为驴不肯入俗流。驴一张嘴就dei是请跳蚤蚂蝗陪着来一把穿越,排斥一切录入旅游图书的常规景点,好象提一句常规景点简直就不齿于驴类了。我一直纳闷儿,难道驴们真的从来没有、而且以后也永远都拒绝去一趟黄山、九寨沟吗?我还是喜欢不少驴们所不齿的好地方,比如贵州织金的打鸡洞、云南元谋的土林、浙江的普陀山、三亚的亚龙湾……。
我不能成为驴,因为驴不可以偷懒。驴们太崇尚行走,而且驮囊一定要够份量。我是能不走就不走,不开车哪儿也不去。拜读了许多驴们的报告,知道了下车行走之前的驴们永远是在上车睡觉。上车睡觉的驴不但错失了路上最美的风景,即使是睁着眼看见了也只能是擦肩而过,搭车时不能随时下车赏景拍照也许是驴们最遗憾无奈的时候。
我不能成为驴,因为驴太不惧艰险。行走途中就不用说了,仅仅是在偏远地区搭车,就等同于把自己的生命交给了别人,自己还浑然不觉。那次从泸沽湖出来正好赶上下雨,很窄的路还到处都是小滑坡,很滑,车走在上面隔几米就横走一下,而路边就是笔直陡峭的深谷。一辆从泸沽湖出来的中巴就在这样的路况下超过了我,呼啸而去。另一辆川D牌照的长安微面玩儿命的按喇叭也要超车,当时右边是深谷路太窄太险了,我被烦的没办法,只好向左*,请它有本事就从右侧超车,没想到它贴着右边的万丈深谷还真超了。并行的瞬间听见那一车的男女发出了狂笑。走到我前面以后,赫然从它两侧的车窗里齐刷刷伸出了六只手,每只手都把大拇指向上翘着在向我致敬,根本就是要糗死我,活活。我当时就产生了一个想法,这些人能这样开车,估计他们当地的物价不是一般的便宜。驴们搭这样的车,命值几何呢?
我不能成为驴,因为驴太过于容忍。现在越来越多的骡子冒充大个儿的驴混进了驴的行列,纷纷出书立传,书店里满眼都是行知、徒步、穿越……。于是我又纳闷儿了,书中这些地方要是挨个儿走下来,别说驴了,马也给累死了。后来拿几本对照一看,发现这帮骡子居然都是互相抄的,大段大段的连标点符号都懒得改!我为什么要叫它们骡子,就是因为它们太缺德。比如书中写的地理位置、行走路线,看上去斩钉截铁好象它真的去过,可是你自己到达当地以后,便会发现它其实说得语焉不详根本它就没来过。这种书驴们拿去参考不被坑死才怪,真正的驴是要*腿的呀!宽容的驴们从来没有声讨,就这样让骡子在驴群里赚着黑钱舒服地混着。
凡此种种,眼看着驴的队伍不再纯洁,我知道自己更加的不可能成为驴了。
匆匆于炖肉看锅期间20040608幽浮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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