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雨
发表于 2005-6-12 22:16:00
曾冰于晚上十点准时把我送到小区门口,当他礼貌的想要送我进去时,我婉言谢绝了。在深圳居住的女孩子,都会有一点自我保护意识,不是特殊情况,我不会请人到家里作客。
踏着楼梯缓缓走上二楼,按亮过道里的照明灯时,一阵冷风吹来,我下意识的将衣服裹紧,天凉了。我有点想念***手编毛衣。
走到家门口,就在我拿出钥匙准备打开房门的那一刹那,过道里的照明灯突然灭掉了,过道内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我顺着墙壁一点点再向照明灯的开关摸去,很快我摸到….墙壁上的一只手.
“啊?”我全身的汗手悚起,本能地一声惊叫,就马上被人拖过用手捂住了嘴,我吱唔着,我拳踢脚打的去抓那个人的脸,要逃开时,照明灯亮起来,接着我看到党羽那张紧张的,喘着粗气的脸。
“快点,把门打开。”党羽把我推回房门口,催促着我快点开门。
看清了是谁,我不再害怕,慢慢的打开房门钥匙。这是自分手后党羽第一次推开我的房门,更令我没有想到的是他会以这种形式进来。
“乔奇,想不到你是这么狠的女人。”进了门,党羽把我推向沙发后,再转身用腿一带,啪的一声,防盗门关上的声音。
“你要见我也不必用这种方式来见吧?”我坐在沙发上,揉着被党羽捏疼的脖子,看着党羽走进洗手间去洗脸,再回来时,他的脸上多了几条红色的血印,不用问,那是我的战果。
“怎么说我把初恋也给了你,也不至于这么对我吧?”党羽如受了伤般的野兽一样,坐到我对面的椅子扮得楚楚可怜。
“我怎么知道是你,被抢得多了,这点防范措施可是本能。”我看得有些不忍,却还是实话实说,早在几分钟前我还后悔没有跟韩风学些拳脚功夫,至少在自卫时可以应急。
“你别装糊涂,我说的是照片的事。”
“照片?你以为和我有关?”我马上想起今晚临别前党羽看我的目光,早知道他会来,只是没想到这么快。
“不和你有关,至少你知道内情。”党羽坐过来,伸手想去摸我的头发,缓和一下气氛.却被我的手一下子推开。
“很坦白的告诉你,我也是拿到那个信封时才看到照片的,比你所看到的时间不过提前几分钟,你信也罢不信也好,我乔奇从不屑于耍这种卑鄙手段。”我怒从心头起,他有什么证据说这件事是我做的,他凭什么来指责我,更让我伤心的是,曾经如白雪般纯净的初恋的竟结得这么多仇怨。
“与你无关?好,就算是与你无关,你就不想想曾冰故意让你看到照片的用意是什么?”党羽的表情缓和了许多,他又坐回原来的位置,点燃一根香烟,若有所思的看着我。
“你别想挑拨我和曾冰的关系,我告诉你,曾家,我是嫁定了。”我最讨厌党羽这副嘴脸,在别人妨碍到自身利益时,他连爹娘老子都不认。
“进曾家?可以,我们非要弄个两败俱伤吗?或者可以选择和平共处啊。”党羽刚要再说下去,我的手机响起。我刚要去拿电话,却已被党羽抢先一步。
他看了看号码,然后把手机扔给我,然后贴着我耳边恶狠狠地道:“曾冰找你,记住,如果我死,你也别想活。”
“奇奇,你安全进家门了是吧。”电话里传来曾冰的声音。
“是的,已经到家了,这两天我会尽快把申报预算交给你。”我简单的应付着,想快些结束与他的对话。
“我只是担心你的安全而已.没有关系,收购的事只要你不急,多久我都可以等。早点休息。”曾冰简短几句挂上电话。只是他的那句"只是担心你的安全而已",让我不禁猜想,难道?他已经知道了党羽要来找我?
我再望去党羽时,他竟然是满头大汗。
“你怕他?”我又好气又好笑,入赘豪门落得如此窘境一定与他之前的想象大有壤之别。
“我可以帮你嫁入曾家,但你要帮我在曾冰那里打圆盘。”党羽白了我一眼,说出他此行的最终目的。
“这就是你所说的和平共处?我没兴趣。”我真的快笑出来了,党羽啊党羽,你还是把乔奇看得太天真了,你甚至没弄清楚乔奇想嫁曾冰的目的是什么。
“我也告诉你,乔奇,别以为你的过去曾冰会照单全收,如果给他知道你当过做台小姐那码事,你的下场可比我好不了多少。”党羽终于收起他那副假惺惺的嘴脸,在出门时,还不忘给我一句警告。
在房门被关上的那一刹那,我想起曾冰的那句:“党羽不过是我们曾家的一条狗。”那我呢,我在夜总会的过去,在他眼中又算是什么,亿万身家的曾冰会接受我的过去?曾冰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乔奇,新闻,新闻,爆炸性新闻。”凌晨十二点,我被小雯的电话吵醒。
“什么事儿到你那里都是新闻,说吧,是空难,还是矿难,这次又死了多少人啊。”我迷迷糊糊的打开灯,挂钟指向凌晨三点。
“他们抓到杀害巩凡的凶手了,前些天晚上抓到的,他们一审就供出了杀巩凡这事,好几项罪名呢,这次他们算是栽了。”小雯在电话里越说越不明白,我则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慢慢说,你慢慢说。到底是谁杀了巩凡,凶手被谁抓到的?”我真是恨小雯到关键时候表达能力还出问题了。
“你肯定想不到杀巩凡的是谁。”
“那你说啊,到底是谁呀?”
电话那端传来一男子的低语声,小雯马上捂住话筒轻声和我讲:“现在还没有最后定案,我不能乱讲的,过几天再打电话给你哈。我男朋友有点不高兴,挂机了,明天打给你哈。”
电话被挂断了,我静静的躺在床上,然后坐起来,巩凡,我快要忘记这个名字的时候,竟然又传来相关于她的消息,脑海中浮现出夜总会那晚,清秀的巩凡帮我敌挡住一劫:大哥,你们别拉她了,醉鸡不好吃,我再给你们找一个吧。”
到底是谁杀了巩凡,这人我肯定认识,要不然小雯不会说我肯定想不到的那个人。
想到此,无法再继续睡眠。再次拨打小雯的手机时,她竟然关机了。
“王八蛋”我气得直想骂人,不停歇的拨打小雯的手机,一次又一次,至到清晨时分,终于接通了。
“小雯?”
“救命啊,人家刚到家你就来骚扰。”电话那端的小雯打着哈欠连声抗议。
“你倒好睡,我打了一个晚上你的电话。告诉我巩凡到底是谁杀的?”
小雯不说话。
“好,你不说是吧,信不信我现在马上打车过来你的住处。”我火了。
“行行行,大小姐,我服了你,都管我快嘴巴,我说,那个人是小玉姐。”
“小玉姐?她为什么要杀巩凡?”
“我男朋友在我这里,如果你还算是我朋友的话,就不要为难我。”小雯也生气了,看得出此时的她,说与不说都是左右为难。
“好,我明天再打给你。”我只好收线。
丝雨
发表于 2005-6-12 22:16:00
“判了?”
“还没有,我就是想马上见到她。”
“除了杀人还有别的案子吗?”
“有,贩买白粉,她已经全部供认了。”我把小玉姐的事如实对韩风说了。当初韩风去夜总会找我也是因为巩凡这个案子,后来因为线索不明而将案件搁浅,而今听我说到害死巩凡的真凶竟是小玉姐时,他同样感到意外。
韩风皱紧眉头沉吟半晌才回答我:“照你说的这种情况来看,现在案子还没有移交到人民法院做最后定裁,这种情况下,犯罪嫌疑人是不准探视的。”
“可是我真的有一些事情想当面问问她,请你一定要帮我。”韩风的反应在我意料之中,如果不是小雯的男朋友余警官断然拒绝带我们前往,我是不会专程来找韩风的。
“这个忙我帮不了,如果我做了这种事情,就是妨碍司法公正。”韩风很严肃地对我说,接着又补充道:“不过我可以联系一下办这案子的同事,一有新情况会马上通知你。”
我对韩风谢过,很失望的往回走。
“乔奇?”韩风叫我。
“什么事?”我回过身强挤出一丝微笑。
“你,最近和曾冰在一起?”他说“你”的时候有意顿了一下。
“我们是朋友。”我一句朋友算是回答,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和曾冰的关系。
“曾冰的人还不错,我希望你能得到幸福。”韩风点点头,算是对我的鼓励。
“你凭什么说他的人不错?凭什么断定他一定会给我幸福?”我直直的盯着韩风,他看似祝福的话语听到我耳中变成了冷嘲热讽。
“呵呵,我跟曾冰一起踢球两年多了,你是他身边的第一个女孩子,真的很难得。”韩风似乎看不出我的不高兴,还是好脾气的劝我珍惜。
无名火从心底升起,无法见到小玉姐的郁闷和韩风看似礼貌的祝福彻底激怒了我,我索性走到他面前,望着他:“你不能给我爱情也就罢了,你是个同性恋选择小鹏也就罢了,偏偏还要力荐我和曾冰在一起,你这么说话有没有想过我的感觉?”
韩风听到我脱口而出的话马上愣住了,他瞪大眼睛像不认识一样望着我,步步后退。接着我看到他的脸一点点变红,再变白。
“我知道我配不上你,你忘不了我的过去。我也知道你对我没感觉,所以我有自知之明,韩风,请你不要再伤害我!”说完这句话时,眼泪一下子溢满眼眶,我硬生生将眼泪连同心酸压下去。
“对不起,我”韩风正要说下去,我马上接过话:“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我,我先走了。”
我到底怎么了,发这么大的脾气原本就不是我的性格。而且刚才语无伦次的讲了那么多伤害韩风的话都不是我想说的,到底是他伤害了我,还是我伤害了他,我不敢回头再去看韩风的表情,他一定象只受伤的困兽,站在被我伤害的原地。
我冲进华强北,一路疯狂的shoping,口袋里的现金花光时,就开始刷卡,当天空渐渐黑暗,我拖着一个又一个纸袋无力的瘫坐在通信商城的休闲长椅上时,我累了,有人说女人如果疯狂的买回一堆她不知道自己是否喜欢的东西时,那代表着她在寻找一种方式发泄。是的,我要化解心中的积怨,我要忘记韩风。
曾冰打来多少次电话我不记得了,被他吵得烦时,索性关机。在深圳只要关了手机就如同在这座城市里消失,这一刻,我谁都不想见。
可是越不想见人,偏偏就碰上熟人。当一个熟悉的声音渐渐地清晰时,我看见庞田挎着一个书生味十足的男孩正朝我的方向走来。
我转过头去,假装欣赏马路上的风景,希望与他们错过。毕竟我今天的心情不好,唯恐影响到他们两个人的兴致,可是庞田一眼就看到我,松开了本来挎着男孩的手,飞快的向我奔来。
“姐,你怎么会在这里?天呀,买了这么多东西?”庞田每次见到我都开心的要命,毫不掩饰她对我的亲蜜。
“真巧,你们怎么也会来这里?”我无法对庞田板起面孔,因为她的笑是那样自然和纯真。
“有个同事说我脸上的这个疤是可以做手术祛掉的,我们刚才去美容院了,就是问这个事儿。”庞田把头发撩起给我看她脸上那块狰狞的疤痕,是的,我记得这块疤痕,初识庞田时,我不止一次的想,如果这块伤疤可以手术祛掉的话,庞田可以变得亮丽许多。
“怎么样?可以去掉吗?”真希望医生可以妙手回春,还给庞田一个姣好的面容。
“可以倒是可以,就是价钱太贵了,我们两个现在加一起都没那么多钱。”庞田无不遗憾的靠着我身边坐下来,拉着我撒娇。
“多少钱,如果差得不是很多的话,我可以借给你些。”我马上说道。
“不用不用,姐,上次你受伤的时候我还没来得及给你们介绍,这是我男朋友陈亮。”庞田拉过旁边一直站着没有说话的男孩子,我看到他望着我笑,不停的点头问好。
与陈亮寒暄几句后,我再问庞田做面部手术到底需要多少钱时,庞田回答我,三万。
我马上计算着自己的存款和现金,糟糕,不够,我刚才买衣服就花了四千多。
“我找朋友借借看。”我不敢一下子应下庞田手术的所有费用,只是告诉她,这个手术一定要做,关系到她一生的幸福。
“乔奇姐,您放心吧,我虽然没什么钱,但是庞田这个手术一定会给她做的。其实无论她长得什么样我都喜欢。”陈亮站在我面前,象小学生面对老师一样做保证。陈亮的眼睛很清澈,我知道他每一个字说得都很真心,这样的话语朴实到让我感动。
是啊,在这个世界上,再不漂亮的女人上帝也会安排一个男子去爱她,而所有人的看法都可以无所谓,只要在爱人眼中她很美丽,那她就是幸福的。
“庞田,陈亮人不错,我希望你能得到幸福。”我告诉庞田,这样的男孩值得嫁。说这话时我又想起韩风的祝福,难道他也这样单纯的希望我快乐?
“姐,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哦,我们在罗湖区购买了一套小户型,已经做办好了按揭手续,姐,我和陈亮在深圳有家啦。”庞田告诉我这个真是个好消息,在她我诉说她的美好生活时,我也充满遐想的望着她,仿佛她所描述的生活就在眼前,可以伸手触摸。
那一刻,我真的好羡慕她,幸福对她来说就是那么简单,而走过一圈我才发现,平淡的生活,和一个相爱的人厮守终老,这样简单的生活也是我想要的。
丝雨
发表于 2005-6-12 22:17:00
我成了冀太太的棋子
我把冀哥合伙人做的那份预算报告拿到手后,先打电话给冀太太。在未见曾冰之前,我需要和她商量一下这个收购价格她是否认同。
“两百三十万?你觉得曾氏公司会接受这个价格吗?”冀太太在电话里沉吟片刻后问我。
“商业上的事我也不太清楚,具体能不能收购,那边的曾氏还要通过董事会才能决定。”我老老实实的告诉冀太太,在整个事情中我只起到一个牵线作用。
“你没有去找张景帆?”冀太太突然问我。
“张景帆?还没有去找,因为跟曾氏比较熟就先找了曾氏的负责人。”我没想到冀太太还知道张景帆这个人。
“哦?你认识曾氏的人?那更好了,这样我们可以随时掌握公司的具体收购情况。”冀太太的言语中透着掩饰不住的欣喜。
我终于明白冀太太为什么让我参与公司转让的整个过程,她以为我会先去找张景帆,让张帮忙引见他的上属公司,这样具体的收购价格她就会一清二楚,想不到我会认识更有实力的曾氏集团,如果曾氏集团如果有意收购冀哥公司的话,我是知情人之一,她就不必担心冀哥的合伙人在其中有什么暗中手脚了。
“我还要把文件送去曾氏,等这件事有了进展再和您联系。”当我知道自己又一次无形中成为冀太太安排好的棋子时,心里顿时反感起来,如果不是看在冀哥的面子上,我真想摔了电话。
“乔小姐你不要介意,我先生现在已经不在了,他在中国也没什么朋友,他当初救你的时候我们都觉得你是个很善良的人,所以我才会想要找你帮忙。”冀太太似乎已经感觉出我的不高兴,她柔中带刚的话语看似在请我帮忙,其中也在暗示我,当初如果不是冀哥救我的话,只怕现在我还呆在夜总会里过强颜欢笑的日子。
“冀太太您放心,冀哥对我有恩,到什么时候我都不会忘记。这件事情我既然决定帮您就一定会帮到底。”我马上回复冀太太,我做事只看冀哥的面子。
“你能这么说我就放心了,事成之后我会重谢你的。”冀太太三言两语又把我变成她的小卒。
“别客气,我做事只求问心无愧。”
“这个女人也太有心计了。”挂断电话,我长吁一口气对身边的小雯说。
“我早就说那个什么冀太太的不简单,你心眼也太实了,人家画个圈儿你就往里跳。”小雯又来跟我借钱,她弟弟今年毕业,很快就要到深圳找工作。
“我能帮你的也就只有五千块,昨天遇见庞田,她的脸要做手术,我都没钱借她。”我把翻家里床头柜下放着的五千块钱取出来交给小雯,这钱本来是想年底汇给我妈的,现在拿去给小雯先给他弟弟。
小雯接过钱,想说些什么,欲言又止。
“怎么?不够?”我问她,其实能借给她五千块我已经尽力了,虽然卡里还有一点钱,但我经历过分文皆无的日子,学会了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要为自己留条后路。
“乔奇,我想回夜总会。”小雯的声音很小,我还是听到了。
“你说什么?”我马上瞪大眼睛看着小雯。
“回夜总会?就因为你弟要来?你不怕你弟知道你的过去?你忘记了巩凡和小玉姐的下场?”我一口气问了一堆问题,直到看见小雯把脸转向窗外才不再言语。
“在深圳你没有钱根本无法生活下去。我没什么文凭,工作经验又不够,谁肯请我?”她的言语中透着无奈。
“你不是学过电脑培训吗?你男朋友也可以帮你啊。”我劝小雯放弃这个念头,生活总会好起来的。
“我来深圳五年了,知道深圳的现实,男朋友,呵,如果真的到了没钱的份儿上,男朋友也会变成陌路的。”提到男朋友,小雯轻蔑的一笑。
“怎么了你们,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我马上紧张起来,小雯虽然经历过风月场所,但在情感面前,她还如同一个小学生。。
“深圳男人太现实了,连吃肯德基都要AA制。”小雯终于说出她经济赤字的根本点。
AA制?我笑了,却也感到意外,虽然跟同事出去吃饭时,一直都是实行AA制,但我没想到情侣间也会这样。
“如果你接受不了的话,为什么不跟他分开?”这是我的心里话,一个男人在心爱的女人面前都会斤斤计较,那让我怀疑他能否给这个女子一生一世的保护。
“分手?不,我爱他。”小雯很认真的告诉我,她爱他,很爱很爱。
“那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他知道了你去做台后还能不能接受你?”
“我不管,我需要钱,其它的才不管那么多。”小雯固执的拿起五千钱块准备离去,我知道,再说什么都是徒劳的,她回夜总会心意已决。
“你等一下,你们之间到底出了什么问题。”在小雯起身准备离去的时候,我看到她的眼眶中竟然溢满了泪水,自从遇到余警官之后她一直都是笑颜如花的。
“真的没什么,钱我会尽快还你。”小雯硬生生的将眼泪咽下,就要夺门而出。
“小雯,我在深圳没什么朋友,把你当成亲姐妹一样,我希望你有什么事情不要憋在心里,我虽然不确定能帮上你,但至少可以给你出个主意。”我说完这番话的时候,小雯终于回过身来,抱着我,如果孩子般嘤嘤的哭了起来。
“乔奇,我告诉你,我全都告诉你,小余知道我做过台,我们分手了。”
“他怎么会知道?”我当时就愣在那里,难道是小余调查过小雯的过去?
“是我那天听他说起小玉姐的案子时,心里藏不住话,就挂电话给你,小余从来没见过我对哪个案子这么关心,于是就一直问我和小玉姐的关系,我不想骗他,就说了。”
“那他呢?他的反应如何?”
“我们吵了一个晚上,赔礼,认错,保证我都做过了,他还是说无法接受我曾经是个妓女,我们分手了。”小雯哭够了,便坐回沙发上,抽出纸巾擦拭着眼泪,看得出,话说出来后,她轻松了许多。
“对不起,如果那天晚上我不坚持问的话,你就不会和他吵了。”我一阵内疚。
“和你无关,真的,我一直以为就算是告诉他也没什么,他爱我就应该接受我的过去,还是我太傻,乔奇,听我一句,无论如何都不要告诉曾冰我们的过去,这世上没有一个男人能接受他的老婆做过台。”
“我知道。”我不停的点头,曾冰是游走的商场上的强者,他的身世注定会成为众多女子注目的娇点,我与他,就算是没有我的过去,同样很难走到一起,虽然他爱我,但是爱并不代表着能包容一切。
“听我的,不要回去坐台,因为我从前也是因为失恋才走上这条路的,现在很后悔,为一个男人出卖自己,不值得。”我很认真的劝小雯三思,不想她重蹈覆辙。
电话在这个时候响起,是曾冰找我,我说过今天要把报告送过去。
“要不,你陪我先去一下曾冰那?”我想约小雯一同前往。
“不了,你看我这眼晴肿得跟什么是的,还能见人吗?”小雯就是这副德性,不管去哪里都非把自己弄得象个走红明星一样,也难怪,在深圳,帅哥美女走到哪里都会受到礼遇,当然,这礼遇的前提是你的穿着要足够光鲜。
我让小雯先在我家休息,自己则出门打的向曾冰的公司赶去。
丝雨
发表于 2005-6-12 22:17:00
我拿了曾冰的十万块
经过几轮谈判,曾冰终于决定收购蓝星公司,最后的收购价格确定为180万,虽然与蓝星的报价有些差距,但冀太太和冀哥的合伙人对这个价格还是相当满意的。
曾冰在周末的晚上请我共进晚餐,并交给我一张十万元的支票,算是对我在此收购事件中的酬谢。
“十万块?”我已经收下了冀太太的一万块佣钱,却没想到曾冰这里也有这么多的回报,看着支票,不知该不该收。据我所知,中介人双方拿佣金这种情况是有的,但曾冰肯付我十万块钱,明显有个人情份在其中。我拿下这笔钱,便是欠了曾冰的人情,那一刻,我犹豫不决。
“可不仅仅是佣金哦,我这是一举两得,少去付猎头公司的费用,直接请你到我们公司来工作。”曾冰似乎看出了我的尴尬,他把手伸过来,压到我的手上,我借故去拿纸巾把手移开。
“乔奇,我知道你心里想什么,去夜总会坐台不是你的错。”曾冰说完这句话时,手机瞬间响起,我目瞪口呆的坐在他对面,看着他谈笑风生的讲着电话,脑海中一片空白。
“我,去一下洗手间。”我无法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继续坐在他面前,唯一的念头就是逃离,逃离接下来会让我无所适从的对白。
我象只无头苍蝇一般,顺着餐厅服务生的指引奔去洗水间。
“乔奇?”有人在叫我。
“我去洗手间。”我想都没想便脱口而出。
“乔奇姐姐,没想到真的是你。”一个男孩冲过来直挡我的去路。
“鹏鹏?怎么会是你?”看清来人后我大吃一惊,自从上次我因庞田找到工作而请大家吃饭,遭到他拒绝后,就再也没见过他了。
“我下个月回英国拿学位,今天在深圳的朋友为我送行。”鹏鹏把手一抬,我顺着他的手指望去,七八个青年男女围坐在一桌,一张张面孔望过去,我竟然没有看到韩风。
“他,没来吗?”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问起韩风。
“他妈妈病得很重,怕是时日不多了。”鹏鹏一脸的苦笑,看样子韩风不来也是他的遗憾。
“他妈妈病了?什么病?现在哪里?”这真是个意外的消息,我第一次听到韩风***消息,竟然是她病了。
“是癌症,被他们兄弟俩接到深圳,现在罗湖医院做化疗。”鹏鹏还告诉我,为了给妈妈治病,韩风花光了所有的积蓄。
“那现在谁来照顾他妈妈?”我焦急地问。
“没有请保姆,就是他们兄弟两个,我就要回英国了,有空的话请你帮我多照顾一样韩风哥好吗?”鹏鹏近似于请求的语气让我不忍去看他的眼,这是怎样的一个大男孩儿,对爱人的心疼写在了脸上。
“韩风也是我的朋友,我会去的,只是你为什么不去看他?”
“他妈妈好象知道我和韩风哥的关系,我去两次,她的病情就加重两次,所以,我不敢再去了。”鹏鹏老老实实的回答,象个做错事的孩子。
“我知道了,你快回去吧。”鹏鹏的朋友在远处喊他的名字,他一边应和着,一边请我过去坐坐。我摇摇头推说自己也有朋友在等,脚步却依旧向洗水间的方向走去。
我站起洗手间的镜子面前,望着镜中的自己,我老了,在深圳生活的两年里,我才真正理解生活的含义,怎样的生存,如何过活,便是生活,简单的命,不简单的运气,就是命运。我漫无边际的把一个个词组拆开,在洗手之余,稳定好自己的情绪,整理了衣冠,再走来。
曾冰早已接完电话,安静的坐在餐桌前等我。
我一步步的走近,心底越来越忐忑不安。刚才的对话要不要继续下去?他的一句:“去夜总会坐台不是你的错。”到底暗示着什么?他既然知道我的过去,那这样的话语代表着是接受还是不接受?更主要的是我已经改变了主意。
曾冰始终没有说话,他看着我坐下来,缓缓倒茶,茶满了,溢了出来,再用纸巾去擦拭桌角,我的脚忙脚乱被他尽收眼底。
“我知道党羽找过你。”待一切归于平静时,曾冰终于说话了。
“其实,你很早就知道我和党羽之间的关系对吗?”我抬起头来冷冷的望着他,心里有种被人愚弄的感觉。
“你误会了,我是在调查党羽时才知道你们的过去的。”曾冰很诚实的告诉我,我在夜总会的工作经历远比党羽在外面包养女人更让他吃惊。
“那你这十万块钱的意义在于要跟我划清界线?”我伸手去拿那张支票,对于我来说如果能这样了解也最好,现在的我真的想很要这十万块。
“不是,你是我认定的女人,我希望给你幸福的生活。曾冰摇摇头,告诉我他的决定,我是他的女人。
“你说过党羽不过是条狗,而我曾经是个妓女。”我忍不住笑了,曾冰对党羽的评价让我不寒而栗,夜总会的经历是我永远抹不去的伤疤。
“你错了,你们的本质区别在于有没有出卖灵魂。”曾冰再一次把手伸过来,在我还来不及躲闪时,紧紧地握住了我的手:“乔奇,记住,我说过我要让你进曾家的门,我要你做我的女人。”
我无法再缩回我的手,有一种爱相关于感动,我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因为感动而爱上曾冰,望着曾冰那样年轻的面容,我的脑海中却浮现出另外一个人的身影,在就餐结束后,我还是神始鬼差地收下了桌子的那张支票,十万元,我想带着这笔钱去找韩风,没有人告诉我这样做对与不对,我只知道这十万块钱或许给韩风救他妈妈带来一线希望。
丝雨
发表于 2005-6-12 22:20:00
我买了很多水果按着鹏鹏给我的地址,直寻到罗湖区医院,鹏鹏并没有告诉我韩风妈妈住院的名字,我象个无头苍蝇般每个病房的乱撞,不管找到韩风或者是韩雨都不虚此行。
丝雨
发表于 2005-6-12 22:21:00
癌症的晚期是异常痛苦的,我亲眼看着韩风妈妈到最后连杜冷丁都不能止痛时,也平生第一次嗅到了死亡的味道。
丝雨
发表于 2005-6-12 22:21:00
我和小雯赶去庞田的新家时,庞田正紧张的忙碌。
丝雨
发表于 2005-6-12 22:22:00
丝雨
发表于 2005-6-12 22:23:00
庞田刚结完婚几个月,小雯也定了佳期。她的婚礼定在2004年情人节,张景帆的人际关系真不可小看,在深圳富丽堂皇的阳光大酒店举行婚礼,里外三层,挤满了来自各行各业的嘉宾。
丝雨
发表于 2005-6-12 22:24:00
我最终将十万元的存折退回给了曾冰,曾冰没有去接存折,只是反问我一句:“你还来曾氏上班吗?”